杨连宁：何以缺德？因为失智！

谁都知道，“缺德”曾是老一辈骂人的口头禅，张嘴就来；就像如今小一辈张嘴就骂“脑残”一样。

你也知道，“缺德”一词之所以不常用了，是因为“道德发生雪崩时，任何一片雪花都没有负罪感”；如今大家张嘴就骂“脑残”，也确因脑残已遍地开花结果了，有木有？

其实你也不难发现，代沟再隔断，也没隔断了社会共识的隔代继承与深化！怎么个继承与深化？那就是：从谴责“缺德”深化为谴责“脑残”，还真的大大深化了社会对于坏人坏事发生学的意义认知，换言之，这个深化的追根溯源，达致了古希腊哲学的高度！

我一直信服苏格拉底关于“没有人会有意识的作恶”的见解。这位先哲的意思是说，人们之所以作恶，是由于他们没有真正、彻底地认识到那是恶。信服这话，不是因为它能解脱作恶者的负罪感，而是它指明了一个发生学原理：蠢生恶，恶之母曰蠢。

愚蠢孕育出罪恶，恶念出生于蠢思，恶行都是蠢行——这就是“缺德”与“脑残”之间的发生学关联！也是本文标题一言以蔽之所曰：何以缺德？因为失智——各位稍稍注意一下下：我之所以说失智，不说脑残；是因为词义相同，却避嫌了骂人，对不？

你对此有点费解？那我就举例说明吧：大家肯定常看侦破罪案的电视，也听惯了罪犯张嘴就有的自我辩解，对吧？譬如盗窃犯、抢劫犯的侵财动机，他们个个说的几乎理直气壮，至少也气定神闲：爸妈不给钱了，不好意思再跟家里要钱了，欠下债了，快过年了·······；总之，因为没钱花了，所以要搞点钱！

你听你听！罪犯年龄不大，个个失智，却不输阿尔兹海默症患者！爸妈不给钱了？不好意思再跟家里要钱了？欠下债了？快过年了？这特么跟每个同龄人走进社会闯荡的共同课题有区别吗？

没区别嘛！不犯浑的正确答案是什么？只能是：因为没钱花了，所以要求职、要打工、要创业、要挣钱，对吧？难道这不是每个年轻人正确选择的必由之路吗？怎么能犯浑到选择去偷去抢呢？

没错！犯浑肯定失智，否则也不会犯罪，对吧？但问题的严重，不在于少数罪犯失智，而在于大多数非罪犯者也失智：包括办案的警察，报案的媒体，乃至围观的受众等，往往也都跟着糊涂了！

不信？你不妨听听：你听到不少办案警察也人云亦云，不少媒体也人云亦云，不少观众也人云亦云，也都跟着毫无剖析、毫无批驳地解释那些犯罪的动机说道：因为爸妈不给钱了，因为不好意思再跟家里要钱了，因为欠下债了，因为快过年了，所以他们去偷去抢了······解释来解释去的，似乎去偷去抢都是事出有因的，都是可以理解的！

哇塞！什么叫失智已遍地开花结果？这不就是吗？

谁都知道，人类所有恶行的实质，都是蠢行。也即“人们之所以作恶，是由于他们没有真正、彻底地认识到那是恶”！换言之，也即人们普遍失智到不识真假、不论是非、不辨善恶、不分美丑、不知荣辱的地步！

如今我们身边那么多放弃了自主判断与独立思索的人，习惯了官云亦云、拾官牙慧的人遍地开花结果，不就证明了何以缺德？因为失智（脑残）嘛！